【瞒】 / 磊凯
都是编的。勿上升。
瞒
【A】
吴磊隔着眼前厚厚的玻璃看着对面的人。
王俊凯却不看他，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笔，仿佛那是一个对他极具吸引力的玩具。
你最近怎么样。吴磊开口轻声问他。
你觉得呢？王俊凯抬起头，似笑非笑。
他身后的看守人员示意吴磊时间快到了，吴磊假装没有看到。
我活到现在简直失败透顶。
王俊凯漫不经心的仿佛说着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。
等待八年换来一间监狱，被关到现在也得不到一句对不起。
【B】
王俊凯从那条漆黑的巷子里跑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踉跄。
狗日的。他低声咒骂一句，毫不介意的抬手用衣袖擦去嘴边的血，都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路，就又和人撞了个正着。
他妈的你眼瞎？他没好气的将那人快速从自己身边推开，转身就走。
哎。等等。撞上他的人拉住他。你，你是王俊凯吗？他问。
王俊凯不耐烦的挣开他。是又怎样。
我，我是甄哥派来找你的，他有事找你。
王俊凯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，冲黑乎乎的巷子抬了抬下巴。
你进去把那几个不能打的给我安顿好了，我在这里等你。
王俊凯约莫着等了半个钟头，吴磊才气喘吁吁的重新出来。
处理好了？他吸了口烟，眯着眼睛问还在喘气的人。
好了。
带我去甄哥那吧。王俊凯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，喷了吴磊一脸的烟。
王俊凯见到甄哥的时候，对方刚从一个酒吧里出来，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，应该是喝了不少，走路带点摇晃。
吴磊从王俊凯身边小跑几步上前扶住他。
“小王啊，这孩子我看着不错，让他跟着你锻炼锻炼吧。正好也能帮你处理处理底下的麻烦事。”
王俊凯瞥了眼吴磊，似笑非笑扯了扯嘴角，甄哥，你知道我的，我不喜欢带人。
“混我们这道，有个帮手总比没有强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。”
王俊凯瞅着甄哥坐上车，车开远了，才撇过头看了吴磊一眼，一句话也没说，扭头就走。
吴磊自然是跟上。
两个人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半路，王俊凯才不耐烦的回头问他，你总跟着我干什么？
甄哥让我跟着你的。
他让你跟着我做事，不是监视我，这么晚了你还想干嘛？
那我要去哪儿？
王俊凯翻了个白眼，你爱去哪去哪，干我屁事。
吴磊沉默了几秒，我没地方可以去。
王俊凯停了下来，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难得的觉得有些挫败。
那你想怎么样？他问。
吴磊犹豫了几秒，我能跟你回家吗？
王俊凯觉得吴磊问出这个问题不是白痴就是欠揍，但他看上去智力正常，而王俊凯前不久刚刚打过一架，也确实没多少精力，所以他决定破例放过吴磊一马，直接装作没听见他的话，接着往前走。
哎。吴磊不怕死的跟上他，甚至搭上了他的肩膀，我能———
肩膀被人抓住，让王俊凯习惯性的侧身，反手一扭，吴磊一句话没说完，疼的惊呼了一声，顺着王俊凯的手把自己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，倒有些滑稽。
王俊凯有些想笑，他抽了抽嘴角勉强把笑意压下，放开吴磊，毫无表情的回答他，不能。
...哦。吴磊闷闷的低下头，揉了揉自己的手，也不离开，就站在王俊凯眼前。
你没家吗？王俊凯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，再反应过来后悔已经晚了，吴磊用一副你问了就要负责的表情看着他摇摇头。
我从小在外面流浪的，一个月前甄哥收留我，我都是暂住在他的一个厂里，现在他让我跟着你，不让回厂了。
王俊凯有些焦躁的柔柔眉心，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，跟上吧，他说。
王俊凯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，放在以前，遇上吴磊这情况，他铁定拍着胸脯把人罩下来，只是现在，他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。
他是个卧底。
但是，王俊凯自己都忘记，自己当了多长时间的卧底了。
警校毕业，成绩优异，工作认真，本来怎么说正常发展下来，也该到了当地警察局一把手的位置，可是偏偏半路接了个任务，派他来当卧底。
年轻时候的王俊凯，正义感爆棚，接了任务二话不说就同意了，上头好像挺重视这件事，档案立马全改好了，无关人员一律不知情，王俊凯一夜之间就从警队的积极分子变成了街头的小混混。
他只知道甄哥是当时局里在查的走私团伙，糊里糊涂就混了进来，一混，就是这么多年。
头几年还有线人来接头，只是他也一直没掌握什么信息，后来，干脆就没人来找他了，王俊凯渐渐取得了信任，掌握了一些资料，但没得到命令，也不敢轻易行动。
时间长了，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了。
吴磊刚进门的时候，还有些拘束，当然这只限于刚进门的时候，等王俊凯洗个澡出来，看到的就是吴磊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全然把这里当作自己家的模样。
王俊凯瞥见他裤腿的泥渍，撇撇嘴，滚去洗澡。
吴磊摸摸鼻尖坐起来，不知道傻乎乎的乐什么，说好。
听着厕所的水声，王俊凯坐在桌前发呆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。
吱呀。厕所的门开了。
王俊凯回过头。
吴磊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，发梢还在往下滴滴嗒嗒的滴着水。
站住，王俊凯皱眉，擦干净了再出来。
哦。吴磊点点头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，头发被他自己弄的乱糟糟的，实在是白瞎了他这张脸，王俊凯想。
你跟着甄哥多久了啊。吴磊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，坐在沙发上问。
快八年了吧。王俊凯漫不经心的答。
他人好吗？吴磊又问。
王俊凯忍不住笑了起来，你说呢？
我觉得...挺好的。吴磊挠挠脑袋，肯收留我。
那我好吗？王俊凯问他，问出来就后悔了，年轻时就有的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，改不掉。
吴磊愣了一下，笑，用力的点头，好呀。
好吗？
王俊凯无所谓的笑一笑。
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个警察了，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警察。
就算是，过了这么久，谁知道到底做没做坏事呢。
【A】
吴磊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王俊凯，今天来的时候，看守的人说，王俊凯送到医院去了。
吴磊吓的快没站稳，他怎么了？
割腕闹自杀呢，真以为这样就不用坐牢了啊... ...
吴磊扭头就往医院跑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哪里错了，他想不出来。
终于见到王俊凯的时候，对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，手上还吊着输液管，脸色苍白，憔悴的的让人心疼。
看守的人见吴磊来了，点点头退了出去，关上门在外面等。
吴磊小心翼翼的挪了把凳子在床边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，吴磊在他的手机里见过他的照片，男孩子穿着警校统一的制服，要多好看有多好看。
他最近时常能在梦里见到王俊凯，各种时期的，各种模样的，每一个都比现在好。
我以后每天都来看你。他轻轻的说，你等我。
不知道王俊凯听不听得到。
【B】
吴磊天天在王俊凯家混吃混喝，却从没正式的接到过什么任务。
倒不是真的很清闲，而是王俊凯不愿意他也参与进来。
看到吴磊的时候他就想，吴磊不应该是这样的人，但吴磊应该是怎样的人，王俊凯也没想明白，老实说，他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，也没想明白。
但有些事，它是会发生的，不管你是否明白，是否已经准备好。
甄哥又有了一批新货，交给王俊凯帮忙打理。
王俊凯这些年接手过许多，他滴水不漏的处理好，然后记下相关的信息，却没有传递出去的机会。
吴磊这次偏要跟着。
王俊凯于是发了狠，你若是这次跟着我，出去了，就别再回来。
吴磊沉默了一会，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那我等你。他在沙发上坐下望着王俊凯说，你快些回来。
王俊凯没有应他，吴磊眼里的情绪，像是一种叫担心的东西，只是他不敢认。
这些年，他本应该熟练起来，唯独这次有些紧张，或许正是因为紧张，让事情变得不那么顺利，他们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，货正在交接的时候，他听到尖锐的警笛声。
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声音，赖以生存的声音，如今在耳畔，如同催命般凄厉，他觉得害怕，并为自己的害怕而感觉罪恶，那一刻他知道自己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王俊凯到家的时候，黑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。
吴磊扶着他坐下，皱着眉问他伤到哪里了。
肩膀，王俊凯咬着牙，被子弹擦了一下。
吴磊像是早有准备一样，不知从哪翻出的药和纱布，坐在他身边。
王俊凯忍着疼，你从哪弄来这些东西？
吴磊动作不停，你不在的时候出去买的。他小心翼翼地脱下王俊凯一边袖子，触目惊心的惨状让他顿了一下。
我自己来吧。王俊凯伸手想拿纱布，但是被吴磊挡住了。
可能有些疼，他说，你忍一忍。然后娴熟的给他处理伤口。
王俊凯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，忍不住问，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？
我害怕，提前备着。
王俊凯忍不住笑了，手臂跟着抖了一下，疼的一呲牙，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。
等一切都处理完，王俊凯在床上躺下后，吴磊还没有离开的打算。
房间里的灯关了，王俊凯睁着眼睛看着他，也不说话。
两个人互相沉默着，最终还是吴磊败下阵来。
你有想过不干吗？
王俊凯不答反问，你呢？
我如果不想干的话，你会让我走吗？
王俊凯闭上眼，我让不让，和你想不想，没有直接关系。他叹了口气，我累了，你也去休息吧。
吴磊起身拿了张凳子放在床边坐下，我在这看着你。
我不用... ...
我想看着你。吴磊说，怕王俊凯拒绝的似的，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我想。
【A】
王俊凯醒过来后，精神状态一直不好，吴磊每天坚持亲自给他送饭，他却一直没什么食欲，大多数时间，只是靠输营养液维持身体的运转。
他的手上有了许多不同的针眼，医生说给他用特殊的针，扎进去不用拔出来，挂药的时候换针管就行了，他也不愿意，打过几次全都自己拔出来了，宁愿每天挨好几针。
这样能让我清醒些。他对着吴磊笑着说。
吴磊看着他发青的手背觉得心里堵着慌，仍是不死心的端着饭盒问，你要不要尝一尝，今天的饭是我自己做的。
王俊凯明显来了兴致，有些什么？
吴磊打开来给他看，王俊凯认真的看了几眼夸道，还不错。
吴磊得寸进尺举着勺送到了他的嘴边。
王俊凯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下，咀嚼吞下后笑起来，很好吃，他说。
吴磊于是趁着劲多喂了几勺，但也没有很多，三分之一不到，王俊凯就摇头了。
我饱了，他说，谢谢。
吴磊总算有些欣慰的把饭盒放去一边，帮王俊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。
我明天还做给你吃。他像是邀功的小孩子一样，握着王俊凯冰凉的手，试图帮他暖一暖。
好啊。王俊凯眯了眯眼，好像困了。
你别担心，我已经和上面说明情况了，他们马上就会调查的。
嗯。王俊凯点点头，我等着。
吴磊眼睛一刻离不开他，像是看不够似的，他站起身装作给他盖被子，背对着门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干什么？王俊凯撇了撇嘴，别以为我没有力气打你。
就想亲亲你。吴磊难得的没有和他拌嘴，我明天早些来，等我。
嗯。王俊凯一一应着，乖巧的不像话，反而更让吴磊不安。
他害怕以前的王俊凯，再也回不来了。
走出病房，他拿出饭盒，鬼使神差的尝了一口。
又咸又苦，难吃的让他想骂人。
他冲进厕所，将饭菜一粒不剩的倒掉，冲的干干净净后，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傻逼。他想。
【B】
王俊凯在家静养了几天，倒不是他想，是吴磊非这么坚持的。
我已经好了。王俊凯靠在沙发上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声明，真的。
你是中枪了，不是随随便便在外面和别人打了一架。吴磊将买回来的饭放上桌说，多休息几天总是好的。
王俊凯于是无精打采的坐到桌边，你怎么总是出去买饭？
我不会做啊。
我会做。
吴磊看了他一眼，会做也要等伤好了之后才行。
切。王俊凯去拿一次性的筷子，被吴磊抢先一步，他看着吴磊掰开后才重新递给自己。
他咬着筷子提议，等我好了，我教你做吧。
王俊凯其实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，吴磊想。
好啊。他说。
说来也奇怪，王俊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，也没几个小弟，处理事情都是甄哥那边派来的人帮忙，吴磊，倒是第一个跟着他这么混的。
王俊凯看着吴磊前前后后的在家里打扫卫生后悔的想，早知道之前甄哥交给自己的人，就不拒绝了。
但吴磊到底也还是个愣头青，忙乎几天把自己也弄病了，发着烧躺在床上哼哼。
王俊凯自个儿肩膀上还绑着绷带，给吴磊量了体温，拿到眼前看了看，37.6度。
喂，你小子行不行啊。
难受。吴磊翻了个身，被子捂着脸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。
王俊凯伸手推他，别装赖，赶紧起来，我要睡觉了。
我都病了。吴磊皱着眉，就一天，我就睡一天，我不占地方的。
王俊凯看了他半响，叹了口气。
真的有必要这样吗。吴磊忍着笑，看着横在自己和王俊凯之间垒起来的一叠被子。
再废话就给我滚。王俊凯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。
吴磊于是不说话了，黑暗中，一切声音都变得大声起来，吴磊睡不着，他听到王俊凯的呼吸渐渐平稳了，应该是睡着了。
王俊凯的床虽然是双人床，但是睡了两个大男人，中间还被所谓的分割线占去了一大块，实在让人觉得划不来。
吴磊悄无声息抱起那一团被子丢去一边，今晚你睡地上吧，他想。
王俊凯背对着他，把自己裹成了一团，吴磊盯着看了一会儿，轻轻的挪过去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想抱抱他。
【A】
“我们找不到他曾经是警察的记录，就算是，这么长时间了，他也已经是走私团伙的一员了，最多可以在定罪的时候从轻。”
吴磊推开门，王俊凯醒着，看到他来，眼睛亮了亮。
你来啦。
嗯。吴磊点点头，坐到他的身边。
王俊凯歪着头仔细看了他一会儿，不顺利吗？他问。
吴磊去牵他的手，他手上的针眼还没有消，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我们逃吧。他说。
好啊。王俊凯握了握他的手，逃吧。
我认真的。吴磊咬着牙，他们下午，就要来带你走了。
你陪我去吗？王俊凯问他，眼睛里罕见的带着笑意，像是他之前的模样，在他还是个警察的时候。
我陪你。
可你不欠我。王俊凯说，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。
吴磊沉默了一会儿，站起来。
逃吧。他斩钉截铁的说，我和你一起逃。
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一把小刀，他放进来很久了。
【B】
又是一次消息走漏，警察冲进来的时候，王俊凯就在想，这一切会很快就结束的，但他不知道他将面对一次又一次漫长的审问，仿佛没有尽头。
他记起了自己曾经对吴磊说过的，这不只是想不想的问题。
他明明早就知道，却还故意给吴磊看到一次又一次的破绽，让他去告诉他的线人，连同自己当时没能说出去的部分。
逃吧。王俊凯躲在阴影里说。
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吴磊站在他的面前红着眼睛问他。
王俊凯靠着墙笑，他额头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，在喜欢你之前，你呢？
吴磊拿着枪的手有些颤抖，他可以扣下扳机，但他不敢，他舍不得。
那你为什么不说？
我怕你成为另一个我。王俊凯叹了口气，我不想你参与那些不干净的事，万一有什么问题，你就没有退路了。
若是没有吴磊，也许他还能撑的更久。
时间折损人，全然不动声色。它只是一场缓慢的消耗，而非一次利落的骨折。
但若有爱情共谋，它就愈加凶狠，如温柔的凌迟。
那可就太难了。
于是他从兜里掏了支烟出来点了，烟雾升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笑，对吴磊说，我怕你就像我一样。
可你不听话，他说，你不愿意逃，那你抓我吧。
【A】
吴磊带着王俊凯冲出那扇门的时候，还没有什么不对，看守的人似乎暂时离开了。
等他们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，才发现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。
“举起手，不要动。”穿着制服的警察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。
让他走吧，他....
吴磊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架上了一个冰凉东西。
是那把刀，王俊凯拿到了。吴磊弯了弯嘴角。
放下枪，不然我杀了他。王俊凯说，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在医院的柔软，而是和吴磊第一次遇见他那样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。
吴磊抬手抓住他横在自己脖子前的手臂，用力的紧了紧，锋利的刀刃将皮肤划开了浅浅的口子。
你得演的更真一些。吴磊小声说。
要有多真？
真到如果有必要，你得杀了我。
王俊凯笑了，尽管在这个场合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。
不，他说，我要真到让他们以为，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挟持你，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吴磊还没有反应以来，王俊凯已经推着他往前了，在那一段时间里，他的大脑几乎是空白的，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的，只是他不知道怎样做。
王俊凯已经带着他走出了很远，刀尖割着皮肤仍是冰凉的触感，会比死亡更冷吗？吴磊不知道。
就差一点点了，马上到了那面墙后，王俊凯就能逃跑了。
可他没有。
明明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，他就已经猛的推开吴磊，转身往墙后跑去。
吴磊条件性反射的伸手想去抓他，耳边是爆炸般的枪响。
【B】
吴磊对那段记忆有些模糊，他看着自己将冰凉的手铐套在王俊凯手上，如同拷在自己心上，太凉了，他想。
王俊凯眯了眯眼睛，抬手圈住他的脖子，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王俊凯嘴里淡淡的烟味，让吴磊在之后的日子疯狂迷恋上了香烟的味道，他试过许多牌子的烟，却再没有哪一种，能媲美那一次亲吻间的经验。
他将王俊凯抵在墙上，那人顺从的窝进他怀里，甚至及其配合的扬了扬下巴。
我做了一个梦。王俊凯微微偏头，嘴唇吻上吴磊的耳廓，梦里我们都是警察。
吴磊稍稍退开去看他的表情，却只见他被吻的泛红的唇一张一合。
我准备好了。
【N】
他记得那一刻王俊凯的唇色，和他眼前的血色一样。
红的燎人，铺天盖地而来。
———END———
#给大家拜个晚年
#醒醒 要上班了
